慈濟芝加哥分會 從讀經到行經,步步澆灌菩提開
採訪/范婷
撰文/李成林
(製圖日期 2024年8月16日)
慈濟芝加哥分會分支聯點成立與晉升時間
1 | 聖路易聯絡處 | 1992 年聖路易聯絡處成立 |
2 | 芝加哥分會 | 1993 年 4 月 11 日芝加哥臨時聯絡處成立 1994 年 5 月 7 日晉升為支會 1999 年 5 月 5 日晉升為分會 |
3 | 蘭莘聯絡點 | 1994 年 7月15日蘭莘聯絡點成立 |
4 | 底特律聯絡處 | 1995 年 7 月 25 日底特律聯絡處成立 |
5 | 明尼蘇達聯絡點 | 1996 年 6 月 9 日明尼蘇達聯絡點成立 |
6 | 克理夫蘭聯絡處 | 1997 年 6 月 29 日克利夫蘭聯絡處成立 |
7 | 印城聯絡處 | 1997 年 8 月 30 日印城聯絡點成立 2002 年晉升為聯絡處 |
8 | 麥迪遜聯絡點 | 1998 年 6 月麥迪遜聯絡點成立 |
9 | 哥倫布聯絡處 | 1999 年 10 日 30 日哥倫布聯絡點成立 2002 年 9 日 6 日晉升為聯絡處 |
10 | 密爾瓦基聯絡點 | 2009 年 5 月 10 日密爾瓦基聯絡點成立 |
11 | 德頓聯絡點 | 2009 年 6 月 10 日德頓聯絡點成立 |
12 | 芝加哥中國城聯絡點 | 2011 年 3 月 11 日芝加哥中國城聯絡點成立 2024 年改名為芝加哥服務中心 |
13 | 辛辛那提聯絡點 | 2011 年 10 月 15 日辛辛那提聯絡點成立 |
慈濟芝加哥(Chicago,IL)的緣起最早是在1992年。原本住在南加州(CA)曾參與美國分會初期活動的徐慧玲遷居芝加哥後,就於當地積極推廣慈濟,邀請張朝南 (法號:濟勤)、柯順斌、魏杏娥、黃素娟與賀錦鴻等人,於1992年底成立芝加哥聯絡處臨時籌備小組;1993年,芝加哥有了第一個華人超市「頂好超市」(International Market),徐慧玲和另一位早期志工劉得彰就定期把慈濟出版品擺放在超市裡,接引更多有緣人¹。
周麗鷹(法號:慈宜)就是在超市裡看到一份《慈濟道侶》,一腳踏入慈濟。
¹ 資料出處為慈濟美國分會五週年特刊《西蓮》,但書中人物已無從聯絡。
一包米跟病中發願
「1985年八月底,我從台灣移民來美國,一直住在芝加哥。我來的時候已經35歲了,那個時候就是很多人一窩蜂地來美國,我也就糊裡糊塗地來了,之後真的不知道要幹什麼?我們家師兄的堂姊夫正好在開餐館,所以我就踏進了餐飲業。
來美國後發現,台灣學的英文到這裡都用不上,只能帶一本字典在身上,看到字不懂就查,一個字、一個字去學。這邊真正用到的口語也不一樣,餐館客人第一次跟我要Doggybag,就是打包食物的盒子或袋子,我說doggy(狗)我知道、bag(袋子)我知道,Doggybag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就會有這種很好玩的狀況出現。
那個時候我的兩個小孩放在台灣,我有家庭要照顧有孩子要養,沒法再去念書啊,而且人家跟我講『妳在餐館做事餓不死了。』所以我跟我們家師兄就都進了餐飲業,一直做到2017年才退休。
進了餐館工作以後,再出來就不知道要幹什麼了,不過餐館有個好處,讓我認識各式各樣的人,知道怎麼去跟人家相處、deal,知道人家的辛苦在哪裡,這些後來對我做慈濟也是蠻重要的。
1992年的時候,我們家師兄說要開餐館,那一年買了餐館後我們就回台灣去,他的嫂嫂給了我一本《靜思語》讓我帶回美國,其實我也沒有太在意,在這之前我不認識慈濟,開餐館的壓力又比去餐館工作更忙、更累,你有生意會很辛苦,你沒有生意也會壓力很大,所以偶爾就翻翻《靜思語》看。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我以前的經歷,讓我會想走進慈濟。我娘家以前有過經濟環境很好、也有過經濟很差的時候。我們家六個小孩,加上爸爸、媽媽八個人,我們最辛苦的時候是爸媽都沒上班,媽媽生病,那個時候就是靠里長、鄰長,每個月讓我們去領一包50斤的米,那一包米就讓我們定下心來,因為我們這個月可以有飯吃了!
這段經歷在我看了《靜思語》後得到更多的觸動,我看到上人說,你可以幫助人家,不一定要你很有錢,可是你要有心。我是覺得,也許捐那一包米的人,並不知道他那包米有什麼很重要,反正就是一包米,可是對我們來講,那就是我們一家人一個月的糧食,所以我就特別能夠感覺到,不管你捐的是多少錢,可是在收到的那個人身上,他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那時候我就開始想要做一點事情,倒不是說對佛教有什麼太大的感覺,那時候我會覺得佛教很奇怪,有那麼多的神,你不知道拜哪個神才對?可是慈濟就讓我覺得,有一個地方可以做事情,可以捐一點錢也是好事。」
周麗鷹因為一本《靜思語》和慈濟結下了一分緣,而這分緣,讓她參與見證了慈濟在芝加哥的開始。
慈濟芝加哥分會
聯絡處籌備小組
「頂好超市是芝加哥第一家台灣人的超市,我看到《慈濟道侶》後,打電話或是寫信到加州去問,我忘了,但後來就是張朝南來聯絡我,我去跟他見面的時候,知道他們有四對夫妻共同一起,就是張朝南夫妻、魏慶堂夫妻、柯順斌夫妻、劉得彰夫妻,他們對慈濟也蠻有興趣。
他們通知我,我有空的時候就到Westmont衛斯蒙市去找他們,因為還沒有自己的地方,當時是慈濟的芝加哥聯絡處籌備小組,後來我們經常在芝加哥華僑文教服務中心開會,討論成立慈濟的事情。1993年張朝南一直在推廣慈濟,希望召募更多人加入。」
1993年3月11日,張朝南等人在華僑文教中心舉行「慈濟芝加哥臨時聯絡處籌備說明會」,有將近百人來參加。接著在4月11日又在同一地點召開「慈濟芝加哥臨時聯絡處成立說明會」,美國分會王作成(法號:思宏)、蔡秀雲(法號:慈璽)等人,特地從加州趕來參與這一場茶會,並成立「慈濟芝加哥臨時聯絡處」,由張朝南擔任負責人,並以他的家作為臨時聯絡處的會所。
「聯絡處籌備小組在這一年舉辦了很多次的茶會,當時有一位台灣來的委員康雅慧師姊跟大家分享,也帶了很多錄音帶給我們。」早期周麗鷹常和其他志工一起拷貝錄音帶、分送給人聽:「我覺得影響力很大,找了很多人進來,因為錄音帶很好聽、很精彩,有很多人被它感動,就願意進來做。
如果講芝加哥最早開始積極推動慈濟,應該是張朝南跟他太太魏杏娥師姊。剛開始沒有會所的時候,張朝南有時候會找我們到他家的地下室,找師父來講佛法,我不知道他在哪裡找的師父。」
同年8月10日,孫峰月醫師發心提供頂好商場內一處辦公室,作為芝加哥臨時聯絡處的會所,周麗鷹記得就位在商場二樓:「我們在那裡慢慢地開始發展了。茶會以後有很多人更認識慈濟,就進來很多人,那時候張朝南等於像是召集人,都是他在負責,承擔第一任的負責人。他跟魏慶堂都是佛學社的人,所以我們那個時候進來,每個星期天的共修,除了拜《法華經序》以外,有師兄會談佛法,我覺得他們是比較從佛學的角度進入慈濟。
我們剛開始沒有穿制服,後來說要穿制服,最初的制服是一件圓領的藍色T恤搭白色牛仔褲,統一配戴一個淺金色的中國結跟一個(寫著名字的)名牌,後來才慢慢地改為有領子的T恤,藍色的領子或是白色的領子。早期的很多師姊會把我們的制服送給照顧戶作紀念,我就曾經在餐館碰到一位新來的工作員,穿著我們委員的藍色上衣來上班,我說『妳怎麼會有這件?』她說『以前慈濟照顧過我。』
早期我們什麼都沒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不懂,後面就發展得很快了。我們剛開始去做慈善的時候,在北中國城(Chinatown)的老人院關懷,就帶蛋糕給他們吃,學台灣幫他們剪指甲,後來才發現在這裡(美國)有的事情是不可以做的。
我們那時候帶人參加活動,開車帶來帶去,其實身體健康情況較差、行動不便的原來都不可以,這些涉及法規的,我是後來去做臨終關懷的志工才知道,老人就算跌倒,我也不能去扶,通通都不能碰,也不能帶他出去。但早期剛開始做,只要覺得是在做善事,就什麼都可以去做。」
² 1998年南美洲秘魯受聖嬰現象(El Niño)影響,暴雨肆虐釀成嚴重水災,許多災民無家可歸,並爆發瘧疾、霍亂、登革熱等疫情。證嚴法師關心災民狀況,然因慈濟在該國無志工人力,亦無設立據點,遂委由慈濟美國分會、芝加哥支會及德州支會七位志工組成「秘魯勘災小組」於五月中旬先勘災;八月中旬,會同台灣、阿根廷、巴拉圭(Paraguay)等地志工及醫護人員,展開大型發放與義診活動,並提供屋頂、木梁、門窗、釘子等建材及工具,讓災民自己動手興建土磚屋。
一週年慶茶會
1994年5月7日,時任美國分會執行長的黃思賢到芝加哥參與臨時聯絡處一週年慶茶會,並讓芝加哥臨時聯絡處晉升為支會。周麗鷹在見證這一切發生的同時,自己歷經了一次生死攸關的大手術,也在芝加哥晉升為支會的茶會上,分享了自己對生命的感悟。
「1994年的四月,那個時候,我已經參加一週年茶會的籌備工作,但我當時因為腫瘤要開刀。我是腮腺瘤,開刀把半邊頭骨掀開,那個瘤有一個雞蛋大,當時我自己不知道。開完刀之後頭是麻的,整個人都沒有辦法休息,我是在西北大學的西北醫院(Northwestern Memorial Hospital)手術;我站在樓上的病房往外看,那天天氣很熱,差不多將近華氏一百度,我看到有人走來走去,可是因為我頭是麻的,衣服有沒有穿好自己都不知道,還要護士來幫忙我把衣服穿好。
我那時就在想,如果我可以再走出去,不管是熱是冷,我要好好地做一些事情。我因為動大手術,有一些自己的感受,所以茶會的時候我就講了自己的經驗。」
手術後,周麗鷹持續參與慈濟,也記得1994年12月6日,芝加哥第一個靜思堂會所啟鑰典禮時,台灣的常住師父有前來祝福:「後來張朝南跟童釵玲共同買了位在28 N Cass Avenue一個小商場裡可以做辦公室的店面,提供給慈濟當做會所,所以那時候才開始有佛堂,我們才在那裡共修。共修的時候,旁邊也就有像現在的幼兒班,有人幫忙帶小孩、看小孩子。我記得新會所開幕的時候,就有常住師父來參加。」1995年1月1日,有靜思堂的新會所正式啟用。
周麗鷹像大多數的新移民一樣為生活打拼,餐館的工作尤其辛苦:「我們要趕在餐館早上十點開門前進去,到天黑才出來,所以我的小孩就跟我說『媽媽,我不是跟你長大的,我是跟我的朋友長大的。』因為他們所有的假日都是我們最忙的時候,餐館沒有周末或假日,一定要在週間最不忙的那一天才能休息。
我一直都想做慈濟,由於餐館忙、週末走不開,還有從我住的地方要開高速公路一個小時才能到會所,所以有一段時間就是在社區裡做一些志工工作,我覺得不一定要進會所才能做慈濟,我們可以把慈濟的理念落實在社區裡,我是到2007年開始比較有時間,才在慈濟多做一點。」
周麗鷹一直堅持走在慈濟的道路上,還潛移默化了她的同修,讓他在2009年也受證成為委員,周麗鷹覺得這條慈濟路就是起因於當年的那一包米:「我喜歡分享這個經歷,也會跟大家說,不要小看你捐出來的五塊錢、十塊錢,因為我就是這麼過來的。」
觀世音菩薩一起來留學
1999年5月5日芝加哥支會晉升為分會,分會的首位執行長童鈴釵(法號:慈悅)已於2017年往生,志工洪麗棚(法號:慈苓)是透過她的接引進入慈濟在菩薩道上同行。
洪麗棚在1984年從台灣來到印第安那大學醫學院(Indiana University),作為先生的陪讀。
「我們一直住在學校裡面,住了三年。畢業以後,我們也是住在印第安那州(Indiana),就在和伊利諾州交界的地方,比較靠近芝加哥,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不算太遠,所以我就會到芝加哥共修。
我知道慈濟是從台灣就開始,因為我跟我同修都是學佛的,所以在台灣就會注意報紙或廣播上花蓮慈濟的消息,我們知道慈濟、知道證嚴上人。
我先生在大學的時候就有跟他學佛的同學印經書,當初很少有佛書,所以有佛書的話,我們就會很高興讀佛經。我們家在台灣就供奉觀世音菩薩,我先生申請學校也蠻順利的,所以我們要來美國讀書的時候,就把我們的觀世音菩薩一起請來,跟我們來留學,觀世音就供在我們的宿舍裡面。
我們在美國沒有什麼親人,但是遇到的教授或是指導論文的教授都對我們非常好,因為他們是醫生(家境不錯),常常帶我們去吃飯,還送金幣、整套的銀器給我們。我先生的系主任跟系主任太太人也蠻好的,畢業那麼多年,系主任已經一百歲了,我們每年都還有聯絡。我就一直講,我們有觀世音佛菩薩的庇佑,所以求學很順利。
因為學校所在的印第安那波利斯(Indianapolis,IN)還沒有慈濟,畢業以後,我們在印第安那工作,買了我喜歡的古董房子³,也比較安定了。1994年在芝加哥中國城看到當地的中文報紙,剛好有慈濟黃思賢師兄要來辦茶會的消息,地點在僑教中心。
那時候我的孩子還非常小,我們就全家、還帶著鄰居的美國小孩一起去聽演講。我們來美國後沒有參加過慈濟,知道在芝加哥有慈濟就很高興。那個時候慈濟的會所是在頂好超市的二樓,只有一段時間而已,後來就遷到28 N Cass。
茶會結束之後,我們跟黃思賢⁴師兄一起去新會所,就是28 N Cass的那個空間。那一天的因緣非常殊勝,我在門口遇到了童慈悅師姊,她在門口接引我們全家,我的印象很深,童師姊很親切,她總是笑容滿面、和藹可親的,那時候我就想,慈濟的師姊都是那麼好的,第一次進入慈濟的印象就是這樣的。
慈悅師姊跟我們介紹慈濟,就是這個因緣,我跟童師姊結了二十幾年的法親緣;後來我才知道,她家也供奉觀世音菩薩,我們的家也都在台中。
我就在那邊真正認識了慈濟,也知道每個禮拜會所都有共修,並從那個時候開始去共修。芝加哥除了有活動,每個禮拜都有共修,有《法華經序》,還有《衲履足跡》,大家就知道上人在台灣做了什麼事,然後有師兄來跟大家分享、來引導大家。
學佛的人能夠找到一個團體一起共修、一起拜佛,那是非常好的,所以我就很高興能夠去慈濟,我是因為禮拜天的共修而進入慈濟的。進去以後,漸漸地就遇到很多的師姊師兄,都是有拜佛的人,心裡就很高興,每個禮拜都去。」
³ 意指有歷史的老建築
⁴ 本名黃正義,為慈濟美國分會第一任執行長,現為慈濟全球志工總督導。
第二個會所
「28 N Cass是童師姊的同修李耀焜(法號:惟御)跟張朝南的太太一起買的,那時候李師兄是副的負責人。」洪麗棚對李耀焜跟童鈴釵這對芝加哥的模範道侶印象深刻:「後來李師兄往生了,張朝南第一任負責人要卸任的時候,童師姊回去台灣,上人告訴她說,先生也離開了,就是要她承擔芝加哥的執行長,她就說『我好怕我回去要當執行長⋯⋯』這是她後來告訴我的,她說要當執行長讓她很惶恐⋯⋯
童師姊在做執行長的時候,我除非有事,不然我每個禮拜都會去參加共修,午餐後有手語班,因為有手語的節目,後來很多活動還是愛灑,我們就會用手語來跟大家互動。那個時候還舉辦過『慈濟歌曲』比賽,場地在僑教中心,很多華人都來參加,大家都很高興,另外還有佛學講座、醫學講座、跟義診諮詢。
2003年的前半段,蔡雅美師姊快來接執行長之前,童師姊開始把過去手寫的記帳方式改為電腦化,方便讓更多的師兄師姊來做這個事情。」
洪麗棚對童玲釵這個好姊妹十分讚賞:「我應該年紀比童師姊大一點,但都是受到她的照顧,比如一起出去吃飯,她永遠是幫人家夾菜,招呼每一個大人跟小孩,她也幫我女兒夾菜,就是很親切地待人。我想她對自己也是蠻節儉的,但是對大家都很大方,就是不做執行長以後,她也是像大姊一樣照顧大家。當初在28 N Cass會所的時候,廚房很小,慈濟有很多的活動要煮素齋,她都會把她家的廚房提供出來當灶間。」
這對菩薩道上的姊妹也因為志趣相投,常常「出雙入對」:「我們一起去花蓮參加慈濟第一屆的花道研習班,常住師父擔任花道老師,我們是研習班的學員。因為我們的家都在台中,所以就從台中一起去花蓮,後來又參加了非常多屆,一起同吃同住,私底下什麼話都會談,尤其是在她先生往生之後。
有一次同在花蓮參加花道研習班,中間休息時間,我們坐在慈濟醫院的門口,她望著門外的一棵菩提樹,說起她先生要往生的那一年,她跟先生就是坐在這個地方,看到那棵菩提樹還是小小的一棵,這次她跟我坐在同一個位置,那棵菩提樹已經場成大樹了⋯⋯她跟我說這些讓我非常感動。
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應該是在2017年的三月份,她從加州回到芝加哥,我最後一次看到她、跟她說再見就是那時候。2017年的八月,她剛從台灣回來就跟我通電話,結果沒隔一、兩天她就住院了,據說是送到醫院後就陷入昏迷,然後就走了⋯⋯
她的告別式好像有兩、三百個人去參加,助唸的也一百多個人,童師姊是在2014年搬到加州,短短的時間就結了很多的善緣,這些是我對她的緬懷!
感恩在慈濟的道路上,有童師姊和所有法親的陪伴,讓我在慈濟和許多人結善緣,期許能顧好自己的每個心念,菩薩道上更堅定更精進,用心過好每一天。」
牛郎織女
我的公司還在克理夫蘭,我不能工作放了就走,總是要有人賺錢給她花,所以我就在克理夫蘭和芝加哥之間飛了九年,每個禮拜飛來飛去,有時候來回飛兩次、三次,因為分會辦活動的時候要開會、要跑流程,我除了周末飛,周間還要再飛一、二次,Southwest西南航空獎勵我,有同行免費機票,所以我買一張票、她的免費,就可以到中西部的每個支聯點去關懷。」這對浪漫又甜蜜的道侶,在周末才能相會的九年間,機票就不知花了多少錢。
⁵ 本名曹迪中。
⁶ 本名葛卓言。
買永久會所
芝加哥買會所之前,蔡雅美的計畫是要回去克理夫蘭,謝重輔還在克理夫蘭幫她蓋了一棟夢想中的家。
「當初我只是要來兩年,把整個架構組織起來就回去克理夫蘭。我把會所從28 N Cass 搬到6601 N Cass,後來房租一直漲,會員一直增加,會所實在太小了,上人一直要我買會所,我就不敢買,因為買會所就是一個責任,代表我必須永遠住在這裡。
直到2007年,我真的很想離開,因為空降部隊來到這裡當執行長,不是那麼簡單的,但是我想要離開的時候,上人好像知道了,上人講了很多,大概就是說,好啊!妳給我回去啊!妳離開芝加哥就不要做我證嚴的弟子了。我就發願說『好啦!好啦!我去買會所。』
在這之前,我也有請房地產經紀幫忙找會所,這一次就是真心誠意地找一個房地產經紀,蘇乃鉦(法號:濟鉦)醫師的親家母就帶我來看現在的這個會所,原本是華僑文教中心要買的。
這個會所很奇怪!三棟一模一樣的房子,在我來芝加哥的第二個月蓋的,第一、二棟很快就被賣出去、租出去,就是這一棟賣不出去也租不出去。我們來看的時候家徒四壁,只有一個殼子,開價兩百萬美元。當時我就站在隔壁房子(現在會所的寮房)的旁邊跟她談價錢,我說這棟房子那麼小,慈濟的東西那麼多,我買了要幹什麼?如果隔壁的這間屋子要賣,兩個地方合起來,剛好我可以買。
我發完心願就回家了,反正有賣,我就留下來,沒有賣,我就不要。結果第三天,隔壁竟然貼出廣告要賣啦!濟介師兄就說『不然妳就先把隔壁買起來。』我就去找屋主,他要賣我蔡雅美50萬美元,但是賣給慈濟48萬,因為慈濟曾經去到他的家鄉做善事,他是一個印度基督徒。
我們拿回去給上人看,上人就說『濟介、雅美,你們要用的,你們都知道師父相信你們,你們所做的師父都喜歡。』你看上人對我多好!」
2008年,芝加哥分會遷入新會所,同年5月19日新會所啟用,芝加哥慈濟終於有家了。
芝加哥服務中心
芝加哥的中國城很特別,分別為一百多年歷史的南區舊中國城,還有在1990年代拓展出來的北區新中國城,通常人們說的中國城是南區,地標就是入口處的「天下為公」牌樓。
芝加哥支會在1996年就開始參加中國城舉辦的「中華民俗園遊會」,擺攤義賣跟宣導骨髓捐贈。蔡雅美任上的第二年,就在北中國城和杜魯門學院(Truman College)舉辦第一屆免費健檢及醫療諮詢,2011年又在北中國城租辦公室設中國城聯絡點。
慈濟芝加哥分會
「2011年設置的中國城聯絡點是讓大家了解這邊也有慈濟,只是一個跟人家分租小小的辦公室,太小了啦!發生不了作用。」謝重輔在2014年接任執行長,他跟蔡雅美一起規畫的中國城聯絡點,未來將面向整個大芝加哥,已經超出了中國城的範圍:「今年(2024年)中國城聯絡點改名了,叫芝加哥服務中心(Chicago Service Center),它的範圍不是只有中國城,所以把中國城三個字拿掉,那裡的目標是跟主流接軌,我們不是只有聚焦在中國城。
我們買中國城的這個會所也是因緣。2018年有一次我們去中國城做活動,溫妮師姊跟雅美說,她的朋友的朋友要賣一棟店面,雅美說好啊!她馬上就帶我們去看。我看一看就打電話給思賢師兄,當天晚上他就飛過來,差不多十一點半了,出了機場直接到中國城,看看夜裡會不會安全,還有各個方面等等。他看了說好,馬上拍照片回去跟上人講。」
蔡雅美也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在中國城的房地產買賣經常是不對外公布的,所以那一天真是奇怪,濟介師兄就跟我去那邊,他看看說『這個不錯耶,一、二、三層可以怎麼樣、怎麼樣⋯⋯』我們當下打電話給思賢爸⁷,他剛好從莫三比克(Mozambique)還是印度(India)回來,飛過來看了以後,當場就送照片給上人看,第二天就找屋主,賣家開價200萬,我們出價188萬,第二天中午就簽約,兩天之內決定買下來。」
不到48小時買一棟三層商鋪,是芝加哥慈濟的因緣,也是圓了蔡雅美要在中國城設點的夢。黃思賢的星夜趕來——他熟知美國中國城地產交易的傳統,既能當機立斷又敢於一力承擔,才能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買到這棟會所:「我半夜飛去,而且是檯面下(非正規房地產交易流程)成交的。我一直告訴雅美,Chinatown一定要有一個點,但她一直下不了決心,後來也是我逼著她找、找、找,不然怎麼會聽到有一個東西要賣,我當夜就從洛杉磯(Los Angeles,CA)飛過去。
我到那邊是晚上十二點多,我就說先不回家,妳就帶我到現場,因為我要看晚上是什麼狀況,第二天一早又有去看、中午再去看,因為我買一個地方,一定是在這三個時間點去看現場。
早上看了之後就馬上約陳姓地主,在有佛菩薩的佛堂跟他談好價錢,就跟他握手,並簡單寫一個大概金額,全部現金,等於是讓他在佛菩薩面前,在上人的法像面前承諾,不能反悔喔!
我一直鼓勵雅美,鼓勵她在中國城設據點。每個地方的中國城都是華人聚集的社區,我們不宜捨近求遠,雖然是廣東人,也是華人多啊!而且多數觀光客一定要到中國城,所以那一年找到這個地方就趕快買,當然後來是整個拆掉重蓋。」
⁷ 思賢爸是慈濟人對黃思賢的暱稱。
重建的因緣
「這個會所的地點很好,中國城進來就是『天下為公』那個地標大門,然後就是三條街,會所就在第三條街進來、巷子裡面的第三棟建築,地鐵站走路過來五分鐘,還有很多的巴士,交通方便,因為我們有很多老菩薩。」謝重輔很滿意:「這比在main street主要街道上、交通熙來攘往的店面還好。
這個地點非常重要,因為整個中西部的人,不管是美國人或是華人,只要來到芝加哥,中國城是必到之地,所以在策略上,慈濟在這邊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據點,而且主流在這裡,我們可以把法脈傳出去。
上人說不要離開華人區,做慈善要入人群,這個地方可以做整個芝加哥的慈善,不管是教育或是醫療,都可以在這裡做得很好,這是非常好的一個地方,有很多的福田可以做,將來我們跟主流社會的開會都會在這裡,新會所有特別規畫一個會議室。」
從最初的整修到後來要拆掉重建,又是一段在蔡雅美意想之外、又驚喜重重的因緣。「當我們先把前面的那一片老建築打斷,結果後面只要整修的部分卻跟著動搖了,建商立即暫時停工,他說這是將來承重的地方,動搖了要怎麼辦?
我們本來只有整修三層樓,因為中國城有它的建築法規,我們的建築物不能超過一萬平方英呎,最後我們決定整個拆掉蓋四層樓,一樓的前面是靜思書軒,很漂亮、很現代化的2.0,後面是樂齡中心,再後面是廚房;二樓整個是教育中心,包括會議室和四個多用途房間,三樓是佛堂,前面做辦公室,四樓有一個可以做診所用的空間,和另外兩個房間,全部面積9,300多平方英呎,內部有電梯,落成後是一個非常宏偉的會所。
濟介師兄常常跟我講『雅美,不要枉費我們來芝加哥這一趟,這項計畫是我們耕耘芝加哥二十年的盤點。』」
都是菩薩在做
拆掉重建是另一個項目,建築商很可能坐地起價,起初讓謝重輔很憂心:「剛開始在找建築商招標的時候,就是最初設計整建的時候,有人開價飆到三百多萬元,我說三百多萬實在是沒有辦法。那時候我們隔壁緊鄰的那一棟,業主是我們以前的房東,他們正在蓋住商複合式公寓,下面是商店,上面是公寓。我都有在注意他們在做什麼,我覺得他們做得非常棒、非常仔細,用的材料還有他們的工作團隊都蠻不錯的,所以我就過去找他們『你是這個項目的經理嗎?我可以跟你的老闆談話嗎?』後來就跟老闆見面了。
我就跟他介紹慈濟,他聽了很感動。他是第二代的移民,在中國城長大,一個餐館老闆的兒子,他說我們中國城就是需要這樣(慈濟)的一個慈善組織,因為中國城有很多人需要幫忙,所以他非常歡喜,就來參加我們的公開招標。
結果我們收到三個投標,一個三百多萬、一個兩百多萬,最後我找的這位他的競價是190幾萬,我心裡想『老天爺,你這個材料費怎麼夠?』當然我沒有講出口啦!因為我看到隔壁蓋得很棒,做得很好,就決定跟他合作。他也知道我們的錢都是人家捐來的,所以他也是只賺一點點就好,我還和他說『你不要虧錢,你的公司也要生存。』
後來我們做到一半會搖啊!不管加固還是重建都要重新設計,現在全部都是新的,知道他才加多了多少錢嗎?才多了十萬美元!這是在經過疫情以來,這一段時間的通膨之後,他才加了十萬塊,我能相信嗎?所以我們現在的總價錢是210幾萬。」
蔡雅美感動這個好因緣,和建築商已經成為朋友了:「他還要幫我們辦很多募款,每天看到我就說『雅美,別擔心錢,我會和妳在一起。』他知道我會擔心沒有錢,還有我們的錢都是善款,他說等到完工的時候,他就要幫忙我募款,他跟我很好。」
「所以都是菩薩在做事情,不是我們很厲害。」謝重輔在一旁補充。
蔡雅美說起這位建築商就滿心的歡喜,故事一個接一個:「還有一個故事!我們本來要像紐約建『慈濟長島教育中心』,是不是也要花錢請一個人來幫我們監督工程的進度?或者是由誰來做這個比較專業的工作、來掌控進度?
結果他說『雅美!你們不需要花這麼多錢,我來幫你做監工。』所以他每個禮拜都去跟謝重輔報告一、兩次進度,而且是義務性質,我們就省掉這一筆支出!你說要不要感動?我們都碰到貴人啊!」
芝加哥服務中心落成啟用之後,芝加哥分會將進入一個新的階段。謝重輔向來訪者展示3D設計圖:「我們在這裡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我們有義診、有書軒、我們要做老人服務,然後二樓有周末班、課後班,整層都是教育中心,面向主流的會議室也會在這裡。
我們跟詹姆士華德小學(James worst school)合作14年,提供優秀學生全勤獎學金,芝加哥的公立學區已經邀請我們去做品格教育(Character Education),我們做很多事情都還來不及報告。」
三生緣定
簡立翰(法號:誠澍)曾經承擔底特律(Detroit,MI)聯絡處負責人,舉家搬到加州之前,在中西部作為慈青學長⁸ ,陪伴當地的慈青十幾年,是芝加哥分會的重要幹部之一。
簡立翰在美國出生,卻說著一口流利的國語:「我是1982年在美國新墨西哥州(New Mexico)的荒郊野外出生,然後一、兩歲就被送回台灣了,我爸媽在美國念完書畢業後返台才把我帶回家,所以我大概有一年的時間是阿嬤帶的。
因緣也蠻奇妙的,我在台灣到18歲才回美國念大學,就在康乃爾(Cornell University)念大二的時候,認識了黃韻珊(法號:懿銘)Amy Huang,她是康乃爾慈青社的創社社長,她也是回台灣見了上人,非常感動,回到學校就建立慈青社,她的一個好朋友叫Cecilia Chang,以前是我的學姊。
我在台灣念美國學校的時候就已經認識Cecilia。唸康乃爾大學時她又比我大一屆,Amy又比Cecilia大一屆,就一個拉一個參加了康乃爾的慈青社。Amy畢業之後就交棒給Cecilia當下一任社長,然後我又是在Cecilia之後的社長。
我就是那個時段有在探索佛學,想要認識佛教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小時候家裡有一些經書,也可能是一個人孤身在外求學,就會想生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來到世間到底是為什麼?想要去認識更多,就在網路上找東西來讀。
我家裡有幾本慈濟的書,好像有一本很早期上人講《無量義經》的一本書,我有翻過,沒有好好讀過。我媽媽的同事好像有找她去參加『慈濟列車』,可能我在很小的時候有跟著去,我是有印象去過花蓮,但是很模糊。
我其實是個很內向的人,通常不太會參加什麼營隊,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參加慈青社了。慈青社會看上人的開示,會討論《靜思語》,因為大家都是大學生,很多人對佛法不是特別了解,我們都是利用慈濟的一些資源,甚至還幫《靜思語》做小小的動畫,做了三個,在網路還很原始的年代。
我們在康乃爾離分會很遠,一年可能看到師姑師伯一、兩次,那時候宋立分(法號:慈璟)師姑會去康乃爾看我們,一年最多一兩次,所以我們真正接觸慈濟也很少,都是靠自己聚會,看上人開示。我也是因為回台灣參加『海外慈青幹部精進研習營』,才更深入地了解慈濟。
我們那時候沒有制服,因為我們在偏僻的紐約上州(Upstate New York),沒有人給我們制服或是其它什麼的,對慈濟也是一知半解,就是荒郊野外的野小孩,聽過慈濟,看看上人開示;回台灣參加慈青營隊的時候,連環保碗是什麼都不知道,到了現場才拿了制服。
那是很遙遠以前的事情,我記得有一堂課是靜思書軒營運長蔡青兒(法號:懿仁)講的,很攝心,大家要離開靜思堂,在兵荒馬亂之中穿鞋子的時候,我就衝上去跟她說『青兒姊姊,我可不可以在營隊完了之後去書軒當志工?』
那時候全台灣只有一間書軒,就是台北市信義計畫區的新舞台店,我也真的在營隊完之後去當志工,接下來的幾個寒暑假,我回台灣也都有去當志工,在那邊有很多很好的回憶,可以服務到書軒的人,空檔的時候就是看書,看了很多上人還有慈濟的書,就更深入了解慈濟,也跟青兒姊結了蠻好的緣。」
簡立翰講到這裡笑得特別溫柔:「為什麼我講這段? 因為有一天我在那裡當志工,好像是大四畢業的那個暑假。有一個客人,就是我家師姊陳怡瑋(法號:懿嘉),她剛好帶父母去書軒逛。
她那一年,或者是前一年就去美國念碩士,比我大一歲,可能先前就跟青兒認識,所以青兒就跟她說『哇!我跟妳介紹,我們店裡就有一個美國的慈青。』我就這樣認識了我家師姊。」
⁸ 慈青是慈濟大專青年志工的簡稱,而已經大學畢業的慈青,則稱為慈青學長。
師姑是鐵人
2004年畢業之後,簡立翰就去密西根大學(Universarity of Michigan)念博士班:「真正跟雅美師姑結緣是在密西根(Michigan),也才真正地踏入了慈濟這個大門。雖然前面做了慈青,又參加營隊,但是沒有跟師姑師伯有深入的互動,一直到密西根認識了蔡雅美師姑、謝重輔師伯,他們就很會呼喚(call)『來芝加哥!』有什麼活動就會叫我們去,分會有很多師姑師伯,就有滿滿的愛。
我們是屬於底特律一個小的聯絡處,活動比較少。我去密西根大學的時候已經有慈青社了,人不是很多,有一點瀕臨垂危的狀態,但也是很好的因緣,我在那邊一年半之後,怡瑋也申請到密西根大學安娜堡分校(University of Michigan Ann Arbor)念碩士,我們就在那邊一起帶慈青。
那幾年中西部有一些蠻大的災難,印第安那州、俄亥俄州(Ohio)都有龍捲風或是水災,我們也都帶著慈青去,就是車子裝滿了就開,中西部的特色就是動不動開四、五個小時,甚至更遠!」
再遠,簡立翰一收到溫情呼喚就盡量抓幾個慈青回應。
「可能是2005年,在底特律的一個活動碰上了雅美師姑,我忘了是什麼活動,但是她已經認識怡瑋了,因為怡瑋的第一個碩士是在伊利諾伊大學芝加哥分校(University of Illinois Chicago)念的,跟雅美師姑有一段緣,也是因為怡瑋的關係,我跟師姑師伯很快就很熟了。
怡瑋到芝加哥的時候,雅美師姑也剛到。雅美師姑被上人從克里夫蘭(Cleveland,OH)指派去當中西部的執行長,起頭做得很艱辛、很困難,聽說她們兩個曾經抱在一起哭了很多次。
我們真的跑芝加哥跑得很勤,四個半小時的車程,至少一個月會去一次,有時候甚至更多,連續兩、三個禮拜都去;反正有培訓、有大活動,我們幾乎都會到,這也讓師姑師伯呼喚得很勤,而我們也是因為有那一分感情,有時候真的很累,還是不會拒絕師姑的呼喚,也是因為有她呼喚,才有深入到慈濟裡面。
因為這樣就有了一個責任,就是帶上慈青,或是帶上咪咪師姑⁹跟底特律的師姑師伯,有時候林綉鳳(法號:慈化)師姑會開車來我家,然後一起共乘(carpool)去分會。因為我開車、有年輕人開遠途,其他人才有辦法一起去,我也多加了一分使命;大家有這個便車,參加活動的效益也可以提高。
很感恩雅美師姑跟謝師伯給我們很多關懷,他們付出很多!有時候特別地帶著我們或帶著慈青出去吃飯。我們帶慈青去芝加哥的時候,她家已經蓋好了,所以我們一行人就在她家打地舖。有時候我們在會所忙到很晚,回到她家都已經夜裡十點、十一點了,師姑都還煮東西給我們吃。她可能半夜一、兩點才去睡覺,四、五點又起來準備香積的東西,做好兩、三盤菜帶去,真的很誇張,真的是鐵人!你看著師姑這樣,我們不得不打起精神繼續堅持投入,因為你做的跟她比,實在太少了!」
⁹ 本名李秀蘭,法號:慈蓓。
眾生都要接引
「雅美師姑看一切眾生都要接引,不肯放棄任何一人的潛能,我覺得她分別心很少,真的是人人進來,她都覺得要使出百分之一百、百分之一百零一的力量,想辦法接引對方。」在簡立翰心中,雅美師姑是偶像一般的存在。
「像是在分會,只要有志工進來,如果當天有供餐,她一定跟他們結緣環保碗筷、襪套,都是她自掏腰包,我不知道看過她買過多少,無限多份的環保碗筷跟襪套,給第一次來的客人或是新的志工、或是第一次被我們『騙』去芝加哥的慈青,通通都有~她就是這樣子跟這些人結緣,然後帶他們去吃飯,她就是這樣感動很多人。
她想到你,就打電話給你,問你好不好?謝師伯話比較少,但是你可以從他的神情,就可以感受到他的情意。我們還是窮學生的日子,常常在我們要開車回家的時候,他就塞錢,塞過好幾次,他說『你還是學生啊!你拿去加油啊!』他就是硬塞到你的口袋裡,就是來資助你,他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對你的關懷。
我都叫他們雅美媽、謝爸爸,真的就是爸爸媽媽。那時候在中西部,很多文件要列出緊急聯絡人(Emergency Contact),我都是寫雅美師姑,因為我覺得很安全,如果我真的發生事情,需要人來處理我發生的事情,我最安心的就是交給她,他們就是我在美國、在中西部的爸爸媽媽。
她也是我們的慧命的媽媽,她真的是顧每個人的慧命,希望每一個人都能跟上人結那一分緣,幫上人找回弟子。我覺得她就是用這分心,每一個菩薩進來,不管是什麼人,她都覺得有無限的潛能,只要連結上,這個人就可能變成很投入的志工,真的是有這樣的例子,只要能把他/她帶進來,跟上人接上了,就能夠自動充滿能量。
雅美師姑帶出的文化就是不一樣,所有的培訓、所有大的節日,中西部四面八方、支聯點的人,通通都會往分會去;每個地方的車程,至少是四個小時起跳,我們在安娜堡是四個半小時,克里夫蘭更遠,六、七個小時,哥倫布(Columbus,OH)也是七個小時以上⋯⋯每次大家都會到場,所以中西部凝聚的感覺就是不一樣,芝加哥會所是一個很溫暖的家。」
慈濟芝加哥分會完整家譜將於《慈濟美國35周年:家譜》系列叢書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