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危機浮現

採訪 / 全美人文真善美團隊
撰文 / 愛貝兒(Dilber Shatursun)
翻譯 / 宋小可

中國疫情爆發,美國慈濟志工行動起來,與鞏傳蔚(右二)在內的社區善心人士一道打包醫療物資,預備直接空運到中國。攝影/孫慈喜

早在2020年一月,慈濟志工已經在時任慈濟美國總會執行長陳濟弘的引導下,為中國疫情募款籌措物資。當時志工們採購包括口罩、N95口罩和抗病毒工作服在內的個人防疫物資(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PPE),並發送給收治新冠病患的醫療機構;另外還有一組慈濟美國醫療志業基金會(簡稱:醫療基金會)志工,在醫療基金會時任執行長葛濟捨的帶領下,在加州阿罕布拉慈濟社區門診中心(Tzu Chi Community Clinic in Alhambra, CA)打包物資,並從洛杉磯國際機場(Los Angeles International Airport)空運寄出。

雖然聯邦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CDC)於 2020 年1月20 日在華盛頓州(Washington)就已確認第一例美國本土新冠病例,但直到二月都不曾明確公布新冠病毒對美國公共健康的威脅程度。儘管如此,預料到疫情不會只侷限在部分區域,一場世界性的疫病很可能爆發,醫療基金會和美國慈濟志工很早就藉著「入人群」對商家愛灑(編註:志工走入社區店家介紹慈濟、擺放捐款筒)、以及在全美各地慈濟新春慶祝活動中,宣傳科學預防的重要性。儘管當時新冠病毒傳播的相關信息尚不明確,慈濟仍在網上發表文章,科普有關流行病的資訊以及防止傳播的方法和措施。

為確保其他志工充分保護自己的健康,志工鄭元宵(左)示範正確戴口罩的方式。攝影 / 駱淑麗
位於加州北嶺(Northridge, CA)的慈濟志工,在2020年初收集到大批社區捐贈的個人防疫物資,打包準備馳援中國。攝影/駱淑麗

最初這個病毒對大部分美國人來說,包括二月底遠在日本的鑽石公主號遊輪(The Diamond Princess)上所有遊客的感染,都還只是駭人聽聞卻遙遠的新聞而已。但新冠疫情傳播極為迅猛,以至於短短幾星期後的3月13日,時任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 Former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即宣布美國正式進入全國緊急狀態(national emergency)。幾天之內,加州、紐約州(New York)等下令關閉學校和非必要企業。3月17日,慈濟美國總會發布各地區應對措施和行動方針,其中包括立即暫停所有醫療基金會的服務項目。

慈濟遠不是當時唯一按下暫停鍵、思考如何應對疫情的醫療團隊——全美的醫療衛生系統也可說戛然而止。在許多州,例行醫療檢查、手術,甚至必須的治療,都在疫情的壓迫下推遲或取消;此外交通的限制和對病毒傳播的恐懼,讓許多病患即使在必要情況下依然選擇放棄尋求治療。隨著確診病例和染疫住院人數增加,美國包括醫院、診所和療養院在內大大小小的醫療機構,都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嚴峻考驗。

其實在暫停的背後,慈濟志工已投身防護、救援工作。為了慈濟職工、志工及其家人的健康,時任慈濟美國總會副執行長黃漢魁率先製作一批消毒噴霧,並在慈濟內部分發。大量採購異丙醇(isopropyl alcohol)、分裝到噴霧瓶中、再貼上標籤,這些手持實用的消毒噴霧可以消滅家居生活中潛在的病毒,阻止疫情傳播。在分發當日,黃漢魁和陳濟弘兩位慈濟總會的大家長,謙虛地鞠上一躬,再親自將這些消毒噴霧分給職工,保護他們與家人的健康。

時任慈濟美國總會執行長陳濟弘,親自將消毒噴霧交給總會園區志工,並鞠躬附上祝福。攝影/蘇慧情
慈濟志工、職工幫忙分裝消毒噴霧,黏上標籤。 攝影/蘇慧情

隨著疫情的迅速加重,衛生紙等普通日常用品從超市的貨架上一掃而空,而曾經容易購買的防護用品(如N95口罩等),更是變成稀缺資源——除了人們對PPE的需求突然暴增外,PPE產業供應鏈因疫情而中斷,也讓一線醫護人員以及其他如員警、清潔人員、公車與貨運司機、蔬果商店員工等的必要工作者在投身最危險或維持社會基本運行的工作時,無法保護自己的健康。新冠病毒不再是遙遠的新聞,而是威脅著每一個生命的現實——2020年3月31日,白宮宣布即使採取保持社交距離等預防措施,美國還是預計將有10萬至24萬人因新冠肺炎死亡。

牢記證嚴法師要「緩解人間疾苦」的使命,紐約慈濟志工打包防疫物資,準備發放。攝影/牧帆洲
位於法拉盛的紐約分會,在紐約疫情加劇後收到五萬只術用口罩和其他防疫物資。圖片來源/慈濟紐約分會

隨著疫情的迅速加重,衛生紙等普通日常用品從超市的貨架上一掃而空,而曾經容易購買的防護用品(如N95口罩等),更是變成稀缺資源——除了人們對PPE的需求突然暴增外,PPE產業供應鏈因疫情而中斷,也讓一線醫護人員以及其他如員警、清潔人員、公車與貨運司機、蔬果商店員工等的必要工作者在投身最危險或維持社會基本運行的工作時,無法保護自己的健康。新冠病毒不再是遙遠的新聞,而是威脅著每一個生命的現實——2020年3月31日,白宮宣布即使採取保持社交距離等預防措施,美國還是預計將有10萬至24萬人因新冠肺炎死亡。

面對突然湧入醫院的患者——其中包括老年人、有其他疾病如癌症、慢性病或免疫功能低下的患者,加上缺乏有效應對大規模疫情的方案,美國的醫護人員只能硬著頭皮投入超負荷的工作。他們面臨漫長而頻繁的工作時間,目睹病人的隔離和死亡,同時也要盡可能降低自身在工作中染疫的風險⋯⋯這些挑戰在在給了醫護人員身心上的巨大負面影響。紐約市的狀況尤其嚴峻,三、四月一大批病患的故去不但讓全美民眾難過,也深深牽動著慈濟志工的心。

慈濟志工在災疫中需要扮演的角色,隨著疫情的推進而變得明朗——就像最初為中國疫情所做出的努力一樣,慈濟美國再發起了一個名為「驚世的疫情・警世的愛:撫平美國疫情線」的募心募愛行動,同時致力於採購包括N95口罩(以及KN95和FFP2等替代品)、外科術用口罩、氧氣瓶、消毒水、全身防護衣、手套、洗手液、面罩、護目鏡、空氣清淨機在內的各種防疫物資,並將它們送到醫院和其他醫療場所。 

我們不是一線急救人員,但我們在努力護衛那些冒著生命危險努力工作的醫生、護士以及其他醫護人員的寶貴生命。

除此之外,募心募愛籌來的款項還解決了這場大型疫情帶來的嚴重經濟影響。當時,陳濟弘執行長十分關切那些突然陷入經濟困境的人們——由於非必要工作者(non-essential workers)按規定不得外出工作,這讓一部分家庭失去主要經濟來源,更有很多家庭在疫情中與養家糊口的親人天人永隔,遭受情感、經濟上的雙重重擊⋯⋯因此善款除了用來購買防疫物資外,還讓志工可以為有需要的家庭提供免費、優質的食物。為照顧行動不便的長者,志工會親自送貨到府;但其他食物發放大都在室外、用包括「得來速」的形式舉辦(編註:drive-through,受助者開車到點無需下車,由志工將物資搬運放置後車廂),以降低接觸。談到事態的嚴重,陳濟弘說:「可以預見,即使疫情結束後,還是會有很多家庭面臨生活的困境。」慈濟志工堅定地定期舉辦食物發放,不只讓這些弱勢族群提升免疫力,也讓他們少一分焦慮和憂心,疫情中維持身心靈的康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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